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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拜訪過臺灣心臟地帶丹大溪流域「丹大溫泉」的人算不上多, 而在其下游倒還有一處更加神祕的「加年端溫泉」! 這溫泉不但可供查找的紀錄甚少,也沒見過水質分析數據。 主要原因是其上下游皆是高深窄迫,流急水深的板岩峽谷夾峙, 前呼後擁,端出一付拒人千里的架勢。 若想一親芳澤,旅人們不僅要克服惡水溯行的顛躓, 還得分外留意稜角處處的落石攻擊! 費盡心思只為一探那不見得可以入浴的湯泉, 怎麼想也不上算。
過去丹大林道仍開放的時候, 三分所後是有一條路徑可下抵丹大溪,也就差不多到了峽谷入口, 由此能夠省卻不少水路涉渡的艱辛。 可在林道很難申請通行的現在, 若想從起頭的孫海橋起溯(丹大溪與濁水溪交匯口), 便要重裝跋涉16、7公里以上, 正面迎戰丹大溪與郡大溪合併後的豐沛水流衝擊。
此回趁著久未降雨的連假,朋友River決定開隊前往一探究竟, 還雄心壯志地規劃一路由水路直接挺進丹大溫泉。 他問我有沒有意願一道走, 心儀丹大以及加年端溫泉已久的我自是不願意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一口答應下來。 正如生平沒見過雪的人,寒流來襲還會想擠著上合歡山一樣, 顧不得會將自己累個半死,假日完全沒了休息的意義, 我馬上赴用品行再增添更多溯困難地形該有的個人裝備, 像是吊袋、八字環、頭盔等等, 興奮地等著出發日期的到來。
我們星夜驅車由臺北一路南下直抵信義鄉合流坪的孫海橋畔紮營。 這是我第一回來到此處,心底覺得特別新鮮。 反正能睡的時間有限, 我索性連外帳也不掛了, 身子暖暖地蜷在膨鬆的睡袋裏,隔著頭頂的紗網, 由滿天的星星和因安靜而平靜的心陪著我一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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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當月亮與金星都還襯著藍紫色夜幕掛在山谷邊, 我們就已爬起整裝了。 按著原訂計畫, 這一日得從孫海橋一路溯進加年端溫泉。 彎彎曲曲地沿大石遍布,水勢湍急的河川走, 總距離估計超過17公里, 再加上未知的峽谷地形, 不摸黑趁早啟程,是壓根別想抵達目的地的。
我收拾好個人物品,打包完畢, 站在因開闢溪床便道而堰塞的湛綠濁水溪畔看著被大水沖毀的孫海橋遺跡。 一旁的簡陋塗上黃漆的大型流籠在冬季暫時派不上用場,歪歪斜斜地掛在索道上。 我不禁想著:完全地封鎖林道,真得是最好的方式嗎? 為了環境保護,限制入園人數,這是合理的。 可完全阻絕了喜好自然的人士足跡, 不是反倒讓山老鼠或是獵人更肆無忌憚地在無人之境大開殺戒, 消息還不至外洩? 清晨,好幾聲巨大槍響混著動物逃竄的吱叫聲是那麼的驚心動魄地傳入我們耳際啊! 我相信,管理人員不可能沒聽到吧? 所以這是選擇性管理嗎? 至於,倒底原住民有沒有權利在固有領域狩獵, 又是另一個層次,更深的生態平衡與倫理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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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過橫跨清淺濁水溪上的便橋, 向水勢既混濁且盛大的丹大溪溯去,啟程。 已經是3月的枯水期,沒想到丹大溪依然洶湧,水色半濁,看不清底細。 那就更不用考慮其他時間上溯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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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處溪床還算疏朗開闊,溪水泛開流淌,深度僅及小腿脛,映襯出大河胸襟。 伴隨著剛越過山頭斜射進溪谷的金黃溫暖陽光與卵石翻滾摩娑的細碎聲線, 我用腳背輕輕撩撥著溪水前進, 走來完全就是暢快與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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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丹大林道穿山而過,愈升愈高,漸漸地消失於我們的視線範圍。 原本臺灣另一條規劃的東西橫貫公路便是經由此接東邊的萬榮林道。 只是目前中央山脈兩側的林道路況皆差,也並未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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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賜給了個好天氣! 沐浴在溫暖卻不刺眼的陽光下, 頻頻涉水的我們也不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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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大溪谷收攏得很快, 我們啟程走了大約1個多小時, 狹窄的溪水便往往都是及腰的深度。 為了安全,不時都得開主繩,先由攻擊手帶過對岸,再確保每個隊員安全地過溪。 隊員之一可樂安因為是水性不熟的女生, 雖然有很多登山的經驗,負重及耐力都很強, 然而過水時還是因天生體重及腳力的關係,一直被超過腰際深度的急流沖倒, 衍生不少驚險場面… 那水壓迫著下半身,只有親身走過的人才能體驗那種無能為力的徒勞抗拒。 看著她拉著繩子仰面而躺,載浮載沉地任由大水漫過整個臉,實在讓人捏把冷汗, 幸虧最後隊友又衝入河中將她勉強拉起,化險為夷。 我們後來也學乖了,就大家一塊過河。 互相撐持著,立足點多,自然也就不容易被沖倒,不必重覆放收主繩與裝備, 渡溪效率自然高多了。
經過這次體驗,我也決定下次要再去買護脛的套具。 因為過溪時我大部份都站在可樂安下側推著她的背包,幫她抵抗水流的衝擊, 然而她一落腳,往往就把溪床上不甚穩定的石塊踢起, 隨著急水滾動的板岩塊硬生生撞上我的小腿,避都避不掉, 真得是被打到痛得不行,傷痕累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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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將背包做好層層的防水措施, 先在背包裏襯進二層厚的大型塑膠袋,再將各項重要物品用鍊夾袋裹好。 不然萬一不小心腳滑,睡袋衣物食物都浸溼, 那可就糟了!山裏的夜可是冷得會讓人失溫的。 只是在這裏一不小心,我還是將手上的登山杖給丟失了, 眼看著它迅速被急流捲走,想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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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做好防曬才是對的。 山上強烈的日頭毒辣,若不載帽子,不出半個小時,整張臉就黑了, 而頸項也紅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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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果然是野生生物的天堂, 溪床的泥沙地上都可見到各種動物深深淺淺的蹄印, 我也瞥見了山羌逃竄的身影。 當然,槍響聲有時也驚心地回盪山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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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寬闊的河灣階地上覆蓋了滿滿的漂流木, 大概是去年夏天由山林間沖刷下來,蓄積在溪流迴盪之處, 大水退去,也就堆在一塊。 我試著想走近瞧瞧, 沒想到底下的泥都還沒乾透, 一腳踏上就整個陷入,溼泥湧上小腿, 也就只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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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丹大溪與郡大溪的匯流口。 這裏可是東郡大山塊最北的起頭端了。 郡大溪上游也都有溫泉分布:望鞍溫泉、伊巴厚溫泉及無雙溫泉。 我特地過去摸摸了郡大溪的溪水, 自己有去過的地方,心底就懷著一份永遠的回憶與感情。
經過此處後,因為溪水量整整少了一半以上, 過丹大溪相形之下便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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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40分出發,連連趕路到下午1點, 肚子也實在餓得咕咕叫。 我們選了處有美麗石灰華沉澱的山壁前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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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都可以見到很多崩落的岩石,很危險, 所以頭盔是一定要有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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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大溪有不少的曲流都已經被截斷,留下烏龜島。 這也是其中的一處。 溪水選擇性地選擇其中一處河道流。
雖然直切的河道是捷徑, 不過,因為這處溪床上都佈滿了未乾的泥潭, 領隊River一腳踏進就整個陷到大腳深度。 幸虧他知道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再驚慌失措地蹬腿,那樣只會愈陷愈深, 轉而整個趴下,分散支撐點,再慢慢地拉住邊緣的手點, 這才把自己給拉出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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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三分所,離加年端還約有3公里多的溪床路。 朋友阿傑說,三分所這裏也有溫泉, 所以經過此處我特別仔細地查看有沒有溫泉流出的徵兆。 可惜就算有小湧泉,也都僅僅是觸手微溫。 要說是溫泉,太勉強。 (後來阿傑告知,這裏他們有發現溫度60度的小湧泉,自高約25公尺的崖壁呈瀑布狀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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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摸到一處約有35度的小湧泉。 估且就暫時稱它為加年端之三分所溫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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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分所不遠就開始進入峽谷地形, 兩岸壁立夾峙,真得是插翅難飛,又是挑戰的開始。 若是中間有過不去的地形,我們這趟的行程可就算是無功而返了! 大家心裏都不免這樣擔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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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才進峽谷不久,馬上就看到這一處水溫約50度的溫泉。 哈!我心底不禁樂了一下。 起碼這不是一趟摃龜的行程了! 再怎麼樣,我也算撿到了一處以前沒到過的溫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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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裏走,愈讓我們雀躍, 因為裏頭都是溫泉啊! 尤其是這片延展約40公尺的溫泉壁。 過去從來沒有在網路或是文獻裏見過報導。 這裏就是真正的加年端溫泉主露頭了! 汩汩從節理隙縫間流出的熱水一波波地在我們眼前映著光, 好美啊! 而且下方又是堆高的沙地, 環顧一下,要在這裏築池泡湯是沒有問題的。真是太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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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溫泉峽谷色彩紛呈, 朋友打趣將之稱為「琉璃溫泉峽谷」,還頗符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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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溫泉壁不僅寬,又高聳, 在20公尺處還有個我們搆不到的冒著白煙的高溫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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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溫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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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天的目的地是還在前方1.5公里處的加年端溫泉 (後來才知道那是前人錯誤的點位,我們其實已經到加年端溫泉了) 而現在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所以只能稍微在此處停留拍照, 馬上就又提腳前進。 而這處溫泉壁稍上游處有個自高聳山壁分層流下的涓秀瀑布,很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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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往前推進了約半公里, 峽谷左右岩壁也都還有溫泉。 這是其中一個小噴泉,溫度可達攝氏66.6度,摸著十分燙手。 我選擇其為採樣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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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一段,眼前出現了一道水溝般的急流,可見的終點還道高約5公尺的短瀑。 攻擊手宗明大哥與River兄前去探路, 估計在垂直平滑的岩面硬敲岩釘也要數小時 加上時間也已經五點多了,天色就要暗下來, 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最後決定放棄上溯的行程, 就退回剛剛經過的瀑布及溫泉處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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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之後,我們選擇了這處瀑布旁的河階地紮營, 取其安全,離溫泉又僅約50公尺之故。
通常我都會仔細整理自己選擇的營地。 先好整以暇地將砂地上的石子一顆顆撿起剔除, 清出完整的一塊平坦方塊置放帳篷。 然後逐一將睡墊、睡袋、枕頭都放好, 接著再去找尋大石塊,佈置出桌椅以及燒水煮飯的地方。
尤其像是加年端溫泉如此完美又美麗的營地, 就算是五星級飯店也不會有的環境, 當然是要讓自己舒舒服服地住著啊!
就可惜,隊友覺得既然無法再上溯,那隔天就打道回府。 其實,我倒覺得反正食物都背進來了,也還有假, 為什麼不留下來悠哉地多住一天呢? 我們辛苦地進來,為何就不痛快地享受? 但團隊重視的就是集體行動, 那就這樣吧!
晚上躺平,耳邊全是淙淙立體環繞的水聲, 紛雜卻又不至混亂心神, 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和諧… 所以不一會,我便進入甜美的夢鄉!
而到了深夜,突然下游處傳來一聲巨響, 我猜一定是有落石了! 早晨泡溫泉時一瞧, 果不其然,下游不遠一處山壁下多了一坍碎石。 這又突顯了挑選營地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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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溪對過是一整片剝蝕嚴重的板岩壁。
這處營地住來十分舒適, 我們在這度過了十分暢快的一夜。 隔天大夥討論後,決定就到此為止, 既然也找著了溫泉,那就打道回府吧! 丹大溫泉,就留待丹大林道開放後再去尋訪吧!
隊友有人提議三分所那也有處水量不小,產狀又特殊的溫泉, 不妨以後就多命名個「三分所溫泉」吧! 只是我拿起地圖查看, 從三分所一直到加年端溫泉這段幾近3公里長的峽谷,其實都不難發現溫泉泉眼分布, 而我們眼前還沒溯到的那段,應該也不乏溫泉湧出。 既是連續的露頭, 我個人覺得就實在不必硬要再為單獨的大湧水點另取新名。
臺灣溫泉湧出的狀況與地點每年都可能因遭大水沖刷而稍做改變。 若每發現一個稍大的溫泉泉眼,不考量其實上下游連續都有溫泉,就給個新名字, 這樣臺灣不一下就多出好多好多的溫泉來? 然後又會有不少溫泉就出現個那麼一次吧?
我覺得這一帶的溫泉不妨就統一仍用「加年端」稱之, 要描述特定的湧泉, 或許用「加年端溫泉之三分所露頭」、 「加年端溫泉之瀑布前露頭」或是「加年端溫泉之峽谷露頭」這樣會比較合理些。 甚至就像用在其他溫泉的慣例,以「加年端1號」、「加年端2號」…來區分。 當然,這也是我個人的意見, 用在我自己的部落格紀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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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回程小高和我都撿到了漂亮的水晶, 這算是對我掉了登山杖的補償嗎?哈~ 白色的石英太常見!但透明的水晶就稀少多了! 大家後來都低著頭,邊走邊找水晶。 這樣也好,心神一專注, 漫長反覆的行程、沉重壓肩的行李,似乎突然都變無感! 我們一行人不知不覺間便已接近孫海橋。 只是此時天色也開始變厚重,山顛的雲際都黑了,飄起微微拂面不溼的霧雨。 此時更有讓人哆嗦的冷風直順著溪谷向上游的方向狂吹, 霎時有種行旅在孤寂天地間的悲涼感。 我停下穿上雨衣,這才保住了身體的暖度, 也擋下河灘上整片揚起,勾勒出風形朝人襲來的細砂。
等回到車邊,脫下溼透的衣褲,最後一絲天光剛好由稜線隱沒。 我們跳進車廂,馬上便到水里找了間餐廳點了合菜,好好地慶祝這趟成功的加年端溫泉之行。
這趟旅程要特別感謝RIVER兄和宗明大哥, 還有好隊友可樂安。 她特地幫我前一日割傷的手指小心地包紮, 讓我一直浸水的傷口還是能保持乾燥不發炎。
回程時我們也遇上了阿貴、阿傑、阿源等, 大夥寒喧了好一會。 在野外遇到好友,總是讓人感到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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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5 新撰寫之「加年端溫泉短篇介紹」:
「加年端社」位於南投縣濁水溪支流丹大溪的右岸, 是臺灣山林深處加年端山山腰間的一處布農族舊部落。 在其西南方山腳的丹大溪河道, 約1.5公里範圍內皆有或大或小的溫泉露頭分布, 本文中泛稱為「加年端溫泉」。
翻閱民國80年臺大登山社的登山紀錄: 「布農族舊部曁日議橫斷鐵路探尋」, 其內記載曾聽聞布農族人提及此河段有溫泉冒湧, 甚至以「溫泉瀑布」形容。 然而因清朝所闢建東西向橫貫中央山脈的「關門古道」, 與日治時期所修築南北向的「中之線警備道」剛好避過此段溪流, 踏查古道的登山客一般不會特地下切深谷查看, 加上丹大溪於此間呈窄迫峽谷地形, 水勢湍急,欲自下游溯行而上有其困難度, 所以加年端溫泉見諸文獻的記載與內容便也乏善可陳, 名聲遠不及其上游的丹大溫泉響亮。
過去在丹大林道尚對外開放的年代, 欲前往紀錄中的加年端溫泉主要是取徑林務局三分所檢查站後方的中之線古道。 沿陡坡下至丹大溪的廢流籠頭(落差約600公尺)後, 由此再往上游溯行約1.5公里, 抵達峽谷口的舊溫泉露頭。 過去可查找的報導中, 出露於此的加年端溫泉是一處水量小, 泉溫也僅約45℃的低溫溫泉。
而在本次的行程規劃中, 一開始便設定由孫海橋起溯丹大溪, 嘗試突破地形限制直抵丹大溫泉。 所以在長程溯行13公里, 先於三分所下方河道發現混有地下水的低溫溫泉, 並通過峽谷口的加年端舊有溫泉露頭後, 隊伍仍盡力持續克服激流,往前推進近2公里。 雖然後來仍遭遇地形天險, 因窄谷短瀑橫阻而不得不放棄, 卻意外首次記錄下原來加年端溫泉主要的高溫露頭皆位在峽谷內, 也的確有從崖壁間泛流而下, 如原住民提及的溫泉瀑布存在。
加年端溫泉一帶屬中新世廬山層, 主要由黑色到深黑色的硬泥岩、 板岩與深灰色的硬砂岩互層組成, 而熱水徵兆最強烈的溫泉壁為節理發達的板岩。 溫泉自節理面間湧出,最高離溪床約15公尺。 在溫泉水流經的岩面上多有石灰華結殼沉澱,五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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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樣日期:103年2月27日
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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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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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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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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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g(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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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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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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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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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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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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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酸氫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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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 p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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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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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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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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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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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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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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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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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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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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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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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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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再訪加年端,順道探丹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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