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壁,一個位於馬祖北竿北岸,芹山與壁山間的小聚落,訴說著一則因漁撈減產,就業機會都市化而衰敗,卻又因塞翁失馬,倚靠建築遺產觀光而成為旅人目光焦點的漁村灰姑娘傳奇。
村落的腹地極為有限,後面傾側的山坡已逼至前頭白砂一抹的小海灣。所以一棟棟以花崗岩塊當磚砌成的小房子彼此挨著,參差錯落,像是用樂高組合出的帶著童趣模型,可愛極了。而幅員迷你的村子交錯著石階與石板路,孩子們更一定會當成是永遠也穿梭不膩的迷宮,大玩捉迷藏。
我想芹壁最大的魅力是純樸卻耗費工夫的石頭屋宇,所謂低調的奢華。可以想像,過去那些打石工,揮汗如雨地對付著堅硬的花崗岩,那得需要多大的耐心與毅力。有聽導覽朋友提及,舊時是拾取適當大小的石塊,盡量將平整的面朝外,逐一靠著接著泥漿堆疊成牆。那樣不定大小的拼湊組出隨性的韻律美,反倒是較近期統一石塊尺寸的仿古建築更耐人尋味。而那些為了避免瓦片遭狂風吹落而置於斜屋頂之上的壓瓦石也是一樣,就是得隨意,不拘形狀及顏色,瞧著才順眼。都已經是依照脊線置放了,再使用機器削切出的樣版石塊,真是索然無味。
來到村子裏的陸客,最興奮,不會漏掉合照的,當然是鑲於幾面牆上用水泥塑成的精神標語。簡短的句子或用來堅定反共的信念,或投射光復故土的希冀,那都是一個時代的印象,活在那個時空人們的記憶。對於屬於過去的政治悲情,我認為只有曾身歷其境的人有資格評斷,而後輩如我,該做的是從歷史中學習,而不是自以為是地自以為正義,越俎代庖指責他人。
走在各處向海望去,都能見到安在灣中,狀似游向村子而來的龜島。這個低矮平緩的小島是芹壁村民的聖地,輕易不上島。當地的朋友對我提及,見過幾次下水玩樂的遊客受傷,一問之下,都是偷上島方便過。傳聞或許真真假假,但保有一顆誠敬的心,無論是對大自然,對這處好不容易避開無章法開發而保存下來的傳統聚落,都是我們遊客該具備的基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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