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開著橘紅優雅花瓣的「皺皮木瓜」,日本稱為「長壽梅」。 不過,「寒梅」這個名字更符合中國人對梅花的想像。 大概基於這理由, 在臺灣的園藝市場上,她就往往被冠上「寒梅」這名稱來販賣。 每逢農曆春節及之後一陣子,花市都能見到專門擺售的攤子。
或許你會覺得訝異,這植物枝幹與花的模樣的確會比較像是梅花啊! 尤其是經塑形培養,刻意老化姿態的植株, 真得是很有老幹新枝的梅花傳統形象。 而真實的狀況是,她並非梅屬,而是木瓜屬。 她結出來的果實就像是顆長在灌木上的瓜果(可惜我還沒拍到照片,因其在臺灣結果率很低)。 因此,早在周朝,就已經稱之為「木瓜」了! 現在我們所吃的由外國傳入中土的水果「木瓜」,鳩佔鵲巢, 反而從「番木瓜」省略成了大家習以為常的「木瓜」。
網路上一位朋友在鄉下種田,種花木, 特地輾轉托人送了一盆寒梅給我。 其實我是很怕辜負了他的好意。 家裏陽臺日照不足,供養不起開花植物, 而辦公室屋頂雖然我種了些多肉仙人掌, 但那可都是耐熱、挺得過乾旱煎熬的品種, 若是放假,寒梅肯定是會在夏日艷陽下被曬得一命鳴呼的! 暫時沒法可想下,我仍先將她帶到了屋頂稍有遮陰處放著。
過了幾天,我意外發現牆角有個消防水管竟微微滲著水。 真是配得剛剛好啊! 我找了根棉線繞上滲水的管壁下緣,再將下端置入寒梅的盆土上, 讓水氣可以藉由毛細作用緩緩地潤溼土壤。 觀察了幾天,果然效果不錯! 滲水量與蒸發量可以達到平衡,也不必再擔心寒梅缺水凋萎或是水份過多而被溺死。 今年,她又開出了美麗的花朵讓我欣賞, 偷懶其實都沒多花心思照顧的我, 心裏還有點因得來不費功夫而生出的不好意思呢!
寒梅的葉片進行光合作用的效率肯定很高, 整年下來也沒見冒出多少葉片, 零零落落地掛在枝頭(果然很寒素), 初春一到,卻不知從哪來的養份與能量, 積極地冒出一顆顆地花苞來。 而且我總認為寒梅的花瓣在綻放的那刻會再偷偷地突然長大, 茶花應該也是玩著類似的伎倆吧? 不然為什麼明明才彷如小彈珠般的苞芽, 轉瞬間便展成中式飲茶杯口大迎風挺立的花朵? 或者就像剛羽化而出的蝶與蛾, 憑著體液灌輸,奮力將縐縮的翅翼撐成華麗的視覺焦點。
只可惜,寒梅一朵花只能維持約莫三、四天。 過了欲開還放的最佳賞味期, 花瓣就像失了勁,鬆馳地各自攤開軟散。 從這點比較,真正的梅花格調就高多了, 生命大限一到,花辦直接就以仍舊美麗的姿態墜落枝頭, 讓人留下無限的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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